残雾(咕中,请看置顶)

【何白何】最佳歌手

叫这个名是因为灵感来源于许嵩的《最佳歌手》。

NZND世界观,6.0线前一段时间

本篇4.5k,以此庆贺我雷的那一对短时间内不再铜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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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白Rap叼着袋刚放在暖气上热过的牛奶看着热搜第一名的#何美男个人演唱会预售#发愣,NZND四分五裂之后只有他真的一落千丈籍籍无名,何美男伙同撒微笑重新爬回巅峰,更不准备理会他什么。

眼眶忽然泛了酸,白Rap费尽心思把眼泪眨回去,想切去微信问问自己前队友兼前绯闻男友,却鬼使神差地点开热搜找到了售票通道。

前排仅仅不到两千块,对于一直艰难维持体面与生活两相平衡的白Rap来说却已经不是可以随便挥霍的价钱——这约等于他一个月的房租。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境况同几年前还能因为接戏而精神失常的时候更为不同。——那时候何美男到底还是念着他的,几次三番想帮他。可如今他已经去帮扶了撒微笑。

最后咬着牙买了一张前排,有点肉痛的白Rap不再看界面,尖锐的犬牙撕开纸质的包装嘬了一口牛奶,想了又想还是给何美男去消息:“要开演唱会了?恭喜啊。”

对面没立刻回。白Rap瞄了一眼时间,尚早,可以理解,于是自顾自去找昨天吃剩的面包。

天知道屏幕对面正在任化妆师打扮的空闲里玩着扫雷的人有多吃惊,手指不受控地错点在屏幕上,引爆了最后一颗地雷。何美男顾不上心疼这一局,屏幕转换要切到微信,偏偏这时候卡顿在那轮庞大的月亮画面上,要死不活地替白Rap讽刺他的薄心寡意。

过去岁月里对白Rap的爱那么真切,现在又怎么了呢?何美男紧紧攥着手机外壳,他不再第一个想着他,不会记得特意留一张VIP席位的票给白Rap,给年少时就爱过的偶像。深夜里欺骗自己是怕让白Rap对自己追名逐利失望,怕白Rap拒绝同性绯闻给自己闹难堪。何美男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为了更高位舍弃了许多,白Rap竟是其中之一。

“谢谢Rap哥哥。”精挑细选加上去一张笑脸,何美男字斟句酌,可思来想去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狠狠闭上眼睛琢磨到底该如何回复。

助理正好过来,被这性子偏硬的小子一把抓住,她惊慌地看着他,等待老板说话。只是四千年一遇的美男皱着眉毛想了想,开口道:“帮我去跟导演说,去掉几首这几年唱老了的歌,换成NZND的歌吧。”

“老板高明!”助理竖起大拇指,“这样还能顺道炒作一波,我这就去跟导演安排!”

小助理匆匆忙忙走了。

何美男想说他这回不是为了炒作,而是白Rap这么多年合适他唱的创作实在只有NZND时期,不然难道要他唱断了气的Rap?可人已经走了,他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手机屏幕已经冷下去多时,何美男按亮它,输入框里的光标微微闪动在“哥哥”后面。他赌气似的将那句话通通删去,到底什么也没回。


时间悄然擦过,白Rap专门给工作请了一天假,捏着票等待着入场。

他竟然久违地有些紧张了,不知是为再见还是对大巨蛋。他曾经也站在这里的舞台上,众星捧月,人群尖叫着呼唤他们的名字与团呼。

但那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久远、模糊、痛不欲生。

“诶听说撒微笑也会来助唱哎,美男果然还是爱微笑哥哥的!”旁边的谁叽叽喳喳地开玩笑,听着是那些嗑cp的小粉丝,“唯美cp是真的我已经说倦了。”

放屁。白Rap不敢回头去看那些小粉丝的面目,低着头闭上眼睛。可背对着人群那声音也依然不休地钻入耳朵。他们的笑过于放肆且易惹人附议,身边已经逐渐充满“是真的”的低低窃笑声。白Rap在心里低声说,那些年的时候,最真的明明该是我和何美男。

可他俩的cp名叫什么来着?美白?

这一个团体已经被风扯碎在记忆的角落里,白Rap自己也已想不起来。

“明明何美男最爱的是白Rap。”前面不知哪个女生低低地反驳,声音很小,没人听见。不过白Rap心里已然生起一种安慰,还有人记得,就不算老去。是么?已经十五年过去了。


开场时灯光迷乱地狂闪,带着何美男独有的放浪不羁感。白Rap眯着眼睛找到自己的位置,手里特意从老旧的箱子里翻出来的粉色小灯棒微微发着光,被旁边人看了去,不知谁低声笑道:“美男宝宝还有男粉诶。”

“还是老粉呢。他灯棒拿的粉色系,宝宝早就不用粉色当应援色了。”有人这样回答,似乎对他多看了两眼,“NZND十七年前的款式……”低低的话语顺着风飘过来,白Rap抬起头想确定说话的是谁,可人潮再一次涌动起来,他们都没能找到对方。他只好抬起头去看转播的大屏幕,画面真切地失真几秒,投影出何美男依然清丽俊美的轮廓。

人群已经开始发疯,狂呼声震撼白Rap的耳膜。

这还是昔日颇具盛名的创作鬼才第一次融入这样疯狂的群体,偏偏他周围一圈都是工作了的老粉——他甚至依然认得出其中几个人——不方便让他一起高声呼喊。

何美男握着话筒没说话,一边等待人潮平息,一边快速略过台下靠近他的席位。

白Rap会来吗?他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开十五周年演唱会,甚至特意发微信来道贺。可自己没有回复,他还会来吗?

没找到。

有点失望地抬起眼睛,声音顺着话筒传遍会场,屏幕上清楚地记录他抬眸的瞬间,又引起一阵骚动。白Rap注意到旁边的小姑娘们在窃窃私语,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他只听到何美男的声音时隔多年依然在耳边炸响,不再充满活力与元气,可却同样击中他。

失望的目光看着他,冷冰冰一句“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将他们推远再推远,又已经五年过去了。

浑浑噩噩地听过不知几多首歌之后白Rap才注意到周遭已经全然沸腾起来,台上何美男在说话,细细听了两句,大概意思是说之前说了要唱几首很早前的歌,如今可以公布是NZND的团歌几首。

“这几首歌献给我最爱的偶像。”何美男声音很定,看着镜头,又新换的潮流发色衬显得他格外冷峻——他是知道怎么捕获少女们的心的,白Rap有点恍惚地等他下半句揭晓身份,但没有下半句。

后面有人狂呼:“肯定是撒微笑了啦!美男宝宝不要害羞——”

这推测没有官方肯定,却引起一阵嬉笑的热潮。

身边的女生在频频看他,只是动作幅度不大,白Rap全然没有注意到。

他仰着头看何美男在屏幕里面眉眼倦怠,白Rap熟悉这种表情。练习生时期,他们两个人一起偷偷练习的时候何美男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小孩子轻声说选他作自己的偶像是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事情,谁都比不上他白Rap的好。哪怕是天天带小龙虾的撒微笑也不行。然后这小子就这样一副神情看着他,说对我来说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说你也会同样觉得我是特别的吗。

熟悉的前奏轰然奏响,何美男垂下眉眼轻轻等待正歌里进的那个点。这时候该有白Rap的Rap的,因为从来如此。

白Rap低低念着自己的词,他本以为自己忘了的,可习惯那么磋磨人。边上的妹子们终于商定了什么似的开始光明正大地看他,等到他念词毕了坐他旁边的人递给他几个贴着“何美男后援会”的盒子,挤眉弄眼地说是美男这几年的官方周边,知道美男最喜欢你,我们几个皮下就偷偷送你了,别跟别人说。

于是白Rap愣愣地接过。

旁边那个妹子正是他恰好认识的其中之一,笑着说别发呆了哥,美男要开唱了,一会儿还有观众镜头,你注意偶像包袱。

镜头果然实实在在地扫过来,姑娘们冲着镜头疯狂挥手比心,何美男微笑着挥手回应,一切如常。——如果屏幕上没出现戴着口罩与鸭舌帽的白Rap就更好了,何美男几乎可以说是呆滞在了台上,不动声色地错漏了几个间奏结束后开头哼唱的音节。好在镜头很快晃过他们去了另一侧,歌手终于能定下心思唱接下来的歌。

这时候撒微笑应该已经在后台看监控看了好一会儿了,何美男下了台急冲冲地去找他,找了一圈怎么也不见人,捉住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对方飞机由于天气原因被迫滞停在外地了——去他妈蛋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何美男压着火气在心里骂街,却也来不及跟自己姐夫发消息撒气了,赶紧亲自上台去跟粉丝解释说,大家稍等十分钟,他喝口水再来。

台下白Rap沉默地离座,几个盒子遵从粉头们建议地裹在大衣里一起带走,看方向是去了后台。粉头们憋着一口气看他逆过人群走了才敢开始头对头嘀嘀咕咕白Rap跟她们蹭在一个位置的用意。

怎么猜也难以猜到原因,何美男不该给白RapVIP席位的票么?过去十几年里从来如此,白Rap不在何美男身边便在台下最靠近他的位置,难道实际上他们确实已经破裂,可白Rap收到周边的一瞬间的失神也并非假。


保安拦得住白Rap,拦不住想偷跑出来抽根烟的何美男。

烟雾缭绕着遮挡住刚刚而立的偶像的姣好面容,白Rap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劈手夺下他的烟,声音被口罩压在喉咙里,听着闷闷的:“别抽烟。”

何美男像被开释似的笑了一声:“你愿意来真是太好了。”他没再理会那根被白Rap扔到地上踩灭的价格不菲的烟,“姓撒的来不了,他的份儿谁唱?”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眸看着白Rap,缓缓地吐气似的道,“亏我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首情歌对唱。”

“我来。”白Rap没注意到何美男的神色,“我唱。”

后者笑了,叹息一般地:“哥,你这也算是吃他的醋么?”得到一个无意识的点头后他又开口,“哥,五年没正经见你了,没想到跟你说话还是因为公事儿。”像从前一样牵住白Rap的衣袖,何美男带着他走,“该回去了,你这身儿好看,也不需要改换啥。劳务费我回头让助理给你打过去,你陪我唱。”

白Rap几乎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你这儿有没有装东西的手提袋?”

“手提袋?”何美男想了想,说,“让他们去现给你买一个,我刚跟那群小姑娘就许诺了十分钟,再不回去该超时了。”

“……你那几个老粉给我送了东西,就在我怀里,不合适抱着上台吧?”白Rap艰难开口,“说是别的粉丝都还不清楚的小玩意儿……我该放哪儿?”

何美男只是瞥了他一眼,拖着他飞奔到了后台,抓住助理噼里啪啦交代了一长串,耳返手麦就都递到白Rap手里,那些盒子也被人装到何美男的包里了。白Rap戴好耳返拿好麦,听着何美男在耳边细细碎碎地嘱咐要到什么时候站到升降台上去好上场,笑着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知道了。”

“别碰我头发!”对方还像个孩子似的一下跳开,瞪着他,“弄了好久才弄好的,弄乱了不好看了。”

白Rap哑然失笑。

已经来不及了,何美男冲他挥挥手喊说记住时间便跑到台前去安抚粉丝,说已经准备开始,神秘嘉宾等下上台,大家敬请期待稍安勿躁。

情歌对唱炒作,也亏这小子能想出这主意。

白Rap瞟了一眼后台的监控,收拾利索站到了升降台上。

歌其实不算很新,白Rap记得这首歌完全是因为当年的甄花旦。——那时候何美男跟她还是地下恋情,给她安排了和自己的情歌对唱——就是这首,在这之前白Rap从没想过何美男也可以才华横溢独自创作一首情歌。

马上轮到他上场了。

“只是我回头再听你的呼吸/大约不必刻意提起/时光之后我们相依/只剩下爱的默契……”何美男最后一句卡着节拍落下,空白的间奏时间里,场外欢呼振天掌声雷动,但大约不是给自己的。是给撒微笑,白Rap想起他听到的那些细碎言语。

可何美男崇拜的是他白Rap。

莫名的巨大满足感充盈他的心脏,遮面的口罩随手揣进兜里。好在他今天为了风度潇洒特意穿了风衣,不需要额外跟他们借。

麦克风把他的声音扩散出去:“偏偏之后我还惦记/岁月太短算是可惜/短暂分离谁厌倦故事结局/流言蜚语没有意义/你就这样看我陷入回忆/美梦尽头有我陪你/从来没忘记……”

他就这样缓缓出现在人前,而何美男就站在不远处回过身来看他,逆着光向他伸出手。

顺理成章十指相扣,谁能阻止吗?白Rap微微翘起唇角,把气息缓慢地吐出去和何美男的融汇一起:“原来此刻我遇见你/都是宿命赋予意义/好在擦肩也来得及/如今我再见你。”

终毕,艺术感地和对方相拥,何美男拿起话筒,注视着白Rap,语气郑重:“我永远喜欢白Rap。”

台下沸油入锅一般炸了响,但台上两个人没人在乎。

恨随时光消磨尽,还有谁能阻止我们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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