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雾(咕中,请看置顶)

【何蓉】淹死余晖

都不是好人。

涉凰预警。

不能接受自行点叉。

ooc属于我,爱不爱的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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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炅倚着墙壁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却又要侧着耳朵细听外面的动静。

这位潜藏在暗处的绝命者其实很久没有大幅度运动过,平日里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四处乱转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什么叫紧迫感。

“最高级别的通缉犯裴尔菲特先生,连见我一面的胆子也没有吗?”不知何方阴影处“蛇蝎”的声音轻柔又蛊惑,“见见我嘛,男神。”

对方已经越来越近,他从脚步声中判断。

但紧张的逃命总是容易失去方向感,何炅不得不承认——他在这座镜子迷宫中迷路了。

“裴尔菲特?”声音从最后一个拐点轻柔传入他耳朵,高跟鞋的声音一步步踩在何炅心上,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狂烈心跳,“何老师?何炅?”蛇蝎微笑着吐出蛇信,“喜欢我上次送你的玫瑰吗?”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五米外。

声音甜美的女人稳稳地站在那里,何炅背着光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能想象到通缉公告上那张何等精致的面容露出何种微笑。上次犯案后被她追着打了一枪,现在伤口也已经被扯开,在他外衣胸膛处洇开一朵绚美的红色玫瑰。

“找到你了哦。”


“蛇蝎”本名杨蓉,杀过的人其实不算少,且动手干脆利落。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上通缉榜首,说起来还是“裴尔菲特”的完美犯罪做出了卓越贡献。杨蓉在前面开车,一边盯着后视镜调转车头一边解释何炅脸上明显的“大家都是通缉犯凭什么你到处浪”的不忿。

考虑到何炅很难对这件事做出什么正面评价,杨蓉贴心地提前替他堵好了嘴,以免这位“正人君子”骂出什么不好听的脏话来平白塌了人设。

他又不是什么男团偶像,塌个屁的人设。何炅郁闷地想,恨不能现在就离开这个破车(但不得不承认,这辆车实际上很豪奢)。伤口只是粗粗止了血,远不到止痛的地步,至于刚刚剧烈运动后造成的肌肉酸痛也还没有缓解过来……综上所述,何炅暂时不认为现在是他跳车逃跑的最好时机。

绝对不是因为绳子实在绑得太紧而他今天出门恰好没有带刀。

绝对不是。

杨蓉悠闲地哼着小曲,何炅躺在车后座盯着车顶发呆。

蛇蝎跟他说起来算不上不认识,却到底也不熟。是什么原因让蛇蝎追在他犯罪现场的后面,给他一枪后又直接绑架?要说蛇蝎加入他们共同的对立方的话也明显不太可能——对方手里那些鲜血淋漓的案子不是轻易能揭过的篇章。

车子在一个车库前停下了。

“我记得何老师的开车技术是很好的。”蛇蝎看着后视镜倒车入库,停得很稳,“一路为难何老师要坐我的车了,”她用甜美得瘆人的声音道,“现在何老师可以下车了——裴尔菲特总不至于还要我来扶着下车吧?”

图舒坦躺在后车座上导致现在爬不起来的何炅想骂人。

但他显然没法儿骂,杨蓉这个女人心里坏得很,难说是不是想给他个下马威。

“怎么会呢。”杨蓉像看出他所想,反倒先为自己叫起屈来,“我可是天天梦裴尔菲特梦得茶不思饭不想呢。”

好。何炅咬牙切齿。随你便。

他艰难地爬起来,下车,跟着杨蓉走进院落。

这边作为富人区最青睐的地带,区域划分很明显,大家平素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难怪杨蓉会选这里作为根据地。

……因为裴尔菲特的藏身点就是她房子后面那一栋。

蛇蝎对他像不设防,开门叫他赶紧进去,又摸黑走过一段楼梯,到达宽敞的地下室的一个相对逼仄的暗室。

进来后杨蓉替他松了绑,重获自由的何炅活动了一下被勒得酸疼发胀的手腕,抬手取掉嘴里的口枷。路上他四下打量了环境,说实在话,比之于他自己那个不常回去的“家”,杨蓉这里明显有住人的痕迹,更有生活气息,不难想象蛇蝎平时没活儿的日子窝在这里坦然自在的快活。

“听说裴尔菲特先生的反侦察能力是世界一流,所以不得不用点特别的小手段请先生来寒舍了。”杨蓉拧亮桌上的台灯,何炅辨认出那台灯款式很旧,因此实在昏暗得令人难以视物,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大家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我也不同何老师玩儿聊斋的烂把戏了——您知道,我最近有点小麻烦。”

是啊。何炅扯了扯嘴角。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蛇蝎认得出裴尔菲特的伪装还给了他一枪导致后者重伤未愈,于是那些愚蠢的死脑筋的家伙们着了魔一样用前所未有的阵势搜找何炅的下落,同时加大了蛇蝎的赏金。

蛇蝎身价一路飙升,当然会造成一点麻烦。

杨蓉看出何炅的不情愿,从半靠在桌前的状态起身,捏了捏何炅的下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何老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早再做决定。”


裴尔菲特不习惯用枪,但蛇蝎是这方面的好手。

枪口用力抵在他胸膛的伤疤处,杨蓉毫不怀疑对方第一次是自己粗略处理的伤口,因为现在那具躯壳正在不自主地皱着眉头轻颤,似乎从没经历过这种疼痛。何炅比她只稍高几寸,此刻脱力般半倚在墙壁上被她抵着,反倒没她高了一样,正够她直直看进他眼睛。

“砰。”她口中这么说着,手上跟着作势,枪口压在伤口上带着皮肉一起完成枪口抬起的动作,在台灯投出的昏暗灯光映衬下却笑得真如一条狡诈的蛇,“你输了。”

何炅却不说话,只是伸手想给她披上件外套。

杨蓉“啧”了一声,用枪去挑何炅的下巴:“做吗?”

这几天,两人之间畸形的社交关系在杨蓉的主导下已经变得更加扭曲。

尽管如此,何炅没有反对意见,只是无言地搂住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带起来。他的唇盖上杨蓉的唇,两人在静寂的房间交换了一个法式热吻,与此同时他搂着她倒在暗室里唯一的床上。

声响渐起。

一只手伸出来,颤抖着,关掉了台灯。


蛇蝎最近很活跃。

青蛇的标记这个月第三次出现在案头,偏偏那个女人最近的善后手法高明得堪比裴尔菲特——她除了标记外什么都没剩下。

至于裴尔菲特,这位被冠以“完美”称号的通缉犯似乎蛰伏了起来(有些人认为是他觉得钱已经够花了),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之所以如此笃定,实在是因为太长时间未曾接到过像他那么完美善后的案子。

他们当然不知道裴尔菲特已经被蛇蝎绑架了三月有余。

此时此刻两位通缉犯正坐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高层餐厅里,甚至于胆大包天地靠窗。

其实蛇蝎一贯的行事方式是走为上,又架不住裴尔菲特想去现场转一圈的行为艺术太过诱人。不过既然两人的行为风格存在差异,协商下干脆就折中选择了能看到现场又有些距离的餐厅。

“今天这算什么?”何炅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往下瞅,关注着现场的动静,“遛狗?还是放风?”

坐在他对面的杨蓉呛了一口,咳嗽着端起水杯,努力把气喘顺了才开口:“在这之前,我比较好奇何老师是怎么把自己定位成狗的。”

何炅无所谓地又吃了一口鱼,对此避而不谈:“这个鱼挺好吃的。”

周围没有人,杨蓉神色微敛道:“我不太想当被狗上的那个。”她身体微微前倾,红唇艳目盯住何炅,“我就希望你的自我认知是个功能正常的男的,这么难吗?”

“今天能不能买点酒回去?我想喝两杯。”何炅耸耸肩,继续试图转移话题,“我都三个多月没有喝酒了!”

裴尔菲特喜欢喝酒这点杨蓉倒是有所耳闻,她就不给,何炅能一枪杀了她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伤还没好,不许喝。”

“扯他妈的淡,我的伤两个月前就好完了!”何炅愤怒地端起茶杯,“我要告你绑架囚禁我,还虐待我的身心健康!”

杨蓉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告吧,我看是你……赌的蛇蝎先被抓还是我赌的裴尔菲特先被抓。”店员来得不是时候,好在她改口迅速,听上去不是什么正义感强烈的好人也算个看热闹丧失同理心的观众,蛇蝎眨着眼睛下赌约,“我要输了的话房子给你。”

店员走了。

何炅白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我就住你后面那栋,再要一栋有什么意义?”

在电梯旁的数字确认已经开始下降后裴尔菲特停止进食,从蛇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张印着青蛇标记的白纸,又摸出一根笔,写了张字条放在桌面上,还没忘了拍张桌面上印着的便捷支付的二维码图像。而蛇蝎已经起身,去往厕所方向。

裴尔菲特出门。

所有人都知道裴尔菲特其实不爱坐电梯,楼下已经收到消息等着他们下楼的武装部队装模作样严阵以待,只等他们落网。

直到有个老人颤悠悠地走进来,哑着嗓子问有两个自称刚吃完饭没结账但有要事做的年轻人给了我不少钱,让我帮忙结账,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的时候,终于有人选择坐电梯上楼,却只找到一张纸条。

说实话裴尔菲特的字确实不错,清晰可辨:“鉴于我们的身份特殊,付款一事不得不请托别人帮忙,还望贵店海涵。”下面还画了笑脸,落款是“你们的Perfect”。

老人付账结束后又颤悠悠地走了。

留下一大厅人面面相觑。


何炅伸手把老人装扮的杨蓉拉上副驾驶,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怎么样?”他戴好自己的墨镜,迎着夕阳一路狂飙,“在他们面前晃一圈是不是爽爆了?”

杨蓉摘掉假发套,掏出镜子细致地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擦掉暗色的唇脂,心不在焉地回应他:“非常棒,要不是着急回家我还可以再陪他们玩儿一会儿。”

裴尔菲特笑了一声转移话题:“所以可以帮我买几件酒吧?我真的有很久没有喝酒了!”

“不行,少沾酒精。”杨蓉回绝得冷酷无情,“你们男的喝多了就不行了,我还想快乐快乐呢。”

“喂,我要告你虐待人质啊!”

一向狠绝的毒蛇翻了个白眼:“好好开你的车吧。”

而面前磅礴的夕阳终于沉沦于地平线下。

不再有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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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后:

迟到的生贺,生日快乐。

本文何人设感谢三年前mp某位白老师给我何皮的掉落,我太烂了。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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