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何】白日相思可奈何（六）
好家伙阿樱更完之后我就给忘了更我的这一出，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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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炅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白敬亭原以为他会是个什么游戏高手，结果抱着手机玩了半天下来，体力耗了个精光，还出了历史新低。
白敬亭至死想起何炅拿着手机一副左支右绌狼狈模样都觉得好笑，即便他早知这位影帝并不擅长打游戏，但那场景太滑稽——一个年已四十，平日里总是沉稳冷静模样的人抱着他的手机玩一个小游戏还面目狰狞的样子，总是容易让人发笑的。
于是他真的笑出声来，然后得到了何炅一个白眼。
后者手里还捏着他的手机，屏幕上只剩下灰黑的色彩和弹窗，想必角色已经死无全尸。白敬亭下地喝水，离得老远笑得很不怀好意地明知故问，何老师怎么不玩了。
“……”何炅憋着不说话，好像在生闷气。
幼稚又可爱的人攥着手机鼓着脸颊，白敬亭一度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个套着成熟稳重的何炅光环的幼儿。
能怎么办，哄呗。
正要开口就听见影帝先生耍小孩子脾气：“太难了不玩了！”何炅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行为，节目里因为任务太离谱还摔过任务卡，再乖乖捡回来。大概是真不拿他当外人看了的，所以更多的模样也展示在他面前。
白敬亭双手支在床上，凑近了能闻到何炅身上属于酒店的洗发水的香味，如同雨后的草地，清新却朦胧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说过很多次，何炅总能带给他安全感——瘦弱的肩膀总在他身边，温暖且有力地在旁边点头支持他。对抗的时候同样，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划过他鼓膜，引起震颤。
两年了，他已经被迫远离何炅两年，这期间他不管上什么节目拍什么戏总在不受控地想，如果何炅在就好了。然而直到这一刻白敬亭才真正发觉，他对何炅的温度的贪恋早已超过该有的程度。
白敬亭回过神，正对上何炅那双包容的眸子。
“何老师还是好好给我讲讲吧。”他回避似的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这问题钻心挠肺地扎在他喉间，终于能再一次问出口。
人生总是狗血的，这无疑是句哲理。
尖锐的刹车声和惊呼声将他的记忆分为两段，而这两段间出现了难以修补的大段空白，只记得些许事情和人，可对于一个娱乐圈里的人来说远远不够——于是何炅只能被迫躲在家里回顾自己从前的种种，以图填满这裂隙。
结果是无用，他刚看过的关于他的过去的东西立刻被埋葬进空白深处，好像他是这世间已经遗忘的人，不该再记得其他。
某次在外面闲逛时候有小孩子在踢球，临门一脚打碎了玻璃，其中一块刚刚好飞过他手背。血涌出来的一瞬间他想起自己更多的故事——细致到每个角落的故事填进空白的过往，补上完美的碎片。
白敬亭评价道：“听着像拼图。”
处在事件中心的何炅略一点头：“虽然很玄幻，但确实是真的。我现在已经拼起很多碎片，只是关于车祸的还零零散散的没有收集齐。”
“你怀疑有人害你？”想起几年前何炅和人打的那通电话和直冲入电梯的狼狈样，“追你的是什么人？”
“这么秘密的问题，想知道答案可是要当我对象的哦。”何炅笑着说，似乎有心拒绝，“你要当我对象不成？”
白敬亭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怦怦乱跳，不由自主地开口：“可以吗？”
这似乎是何炅从未想过的展开，从来稳重自持的影帝瞪圆了眼睛，话语卡在喉咙，难以出声。也实在是白敬亭这一句问答太鬼使神差，何炅惯来是伶牙俐齿的一位，如今也能被外人称说腼腆的小孩儿噎住话。
许是太过震惊，片刻沉默后何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白敬亭听来却是隐忍着愤怒的：“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来说这样的玩笑话呢？”
他在怨恨他的虚幻的爱吗？除去这个说法外白敬亭再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何炅这突如其来的恼怒，可是这爱分明是真的，他的崇拜与爱慕混在一起，正如同祭拜神灵的信徒——尽管明白对方并不会给予任何人特殊的垂青也还是狂热地爱着，难道不够么？
莫非就需得那份热切的爱全部剖开来摆在何炅眼前他才会相信自己么，白敬亭真诚地看着何炅，再次重申：“我是真的在爱您的。”
“不必要安慰我。”何炅哑着嗓子说，“我很感谢大家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有这些就够了。”
但年轻人的爱炽热滚烫，白敬亭伸出手想去拥抱他，何炅却轻轻侧身躲开了。被人们吹捧是会说话的眼睛里盈着泪，不像个稳重的长辈，却是个会在信任的人面前流眼泪的状似坚强的小孩子。——这想法让白敬亭自己都悚然一惊，而这份突如其来的自信也忽然在何炅的躲避中摇摇欲坠了起来。
青年张开双手封住了影帝全部的退路，这无疑是一个极深的拥抱，甚至于他能一低头就吻上男人被岁月柔化了的眉眼。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惊愕与混乱塞满了何炅全部的思绪，无可名状的爱被白敬亭一把揉成更混乱的麻团塞进他怀里，等着他亲手理开头绪。可男人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是爱呢。
“我都知道！”他怎么一直在退，退得那么远。白敬亭自己也委屈得要爆炸，“我就是爱您不行吗？”
他们忽然都沉默了，只是长久地看着彼此干涸的目光，没有人出声。
微信电话的响声突兀地打破这寂默，两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何炅把手机递还给白敬亭，自己又跑进浴室里去狠狠关上了门，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以图冷静下来。白敬亭是真的爱他，他其实早已经研究明白。年轻人两年前看他的目光热烈如夏日里的风，暖烘烘地吹在人身上。
前不久刚刚新划的口子沾了水之后泡起一点痛意来，何炅盯着它出神，如果能把白敬亭这样的新生代里相对而言很有能力很受追捧的小年轻牵在手里……他何尝不喜欢白敬亭呢？只是被人追杀着要害他的人还没有找到，要如何过好这安稳日子？
白敬亭还没意识到他处在一个什么环境里，而这件事需要时间。
更何况还有年龄差的鸿沟，如同东非大裂谷一般横在他们中间，并不是简单的爱就可以筑起桥梁的。他们的记忆与梦想相隔开日新月异的二十年，白敬亭会不会厌弃他这个已经开始不住怀念旧往的人，何炅不敢赌。
他看着镜子，轻声说：“白敬亭，如果三年后的你能拿到影帝也还继续爱着我的话，我们再在一起吧。”
身后浴室门上雾蒙蒙的玻璃处灰黑色的人影晃动了一下。
